展览简介
此次将展出黄永砅近30件作品。除了《蛇杖》等数件大型装置外,更回顾性地重访了其大量的早期作品,试图展现艺术家多年来持续的探索、反思和创作能量。
黄永砅的哲思见解异常独立有时甚至有些虚无主义,他非常强调怀疑论的重要性,反对理性主义以及以人类为中心的霸权主义。他的艺术语言是贯穿当代表达和传统影响的跨文化交汇点。我们希望借此展览展现中西方的交汇之处,并由此引发关于文化认同议题的讨论,挑战意识形态与制度的推测。而最终,该项目将为当代地缘政治的真实情况提供一种批判性的分析。
关于“蛇杖“
“蛇杖”计划最初是黄永砅为位于西方宗教首都罗马的意大利国立二十一世纪艺术博物馆 MAXXI 所构思,其焦点关注于宗教对抗。在北京红砖美术馆进行的“蛇杖II”将靶子转移到本土和全球社会权力关系重组的主要动机:领土争执。
而本次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进行的“蛇杖III”中将他关于世界统治力量及其命运的探讨和批判带上了一个更全面但又更精准的高度,引领我们来参与他关于世界命运的一个更广泛、更本体论的追问:如何选择前行的方向?向左还是向右?面对事物的命运,正确的选择究竟是否存在?
蛇杖的典故出自《圣经》中的《出埃及记》一章:“…上帝问摩西,‘你手上的是什么?’摩西答说,‘一枚手杖’。上帝说‘把它扔在地上!’于是摩西照做而手杖变成了一条蛇;摩西惊慌而逃。但上帝又对摩西说,‘伸开你的手抓住他的尾巴’——于是摩西伸手并抓住它,而它又在他的手中变成了一枚手杖 (…)”(Exodus 4:3)
▲ 《蛇杖》(2014),PSA“蛇杖Ⅲ”展览现场,2016年
在黄永砅的作品中,《蛇杖》由一条长约40米的蛇骨加上尾端的手杖构成,起伏盘踞于展厅之中,象征性地连接着天与地。蛇骨的形象似蛇又似龙,在东西方的宗教与神话中经常出现,时而象征知识与智慧,时而又让人联想到很多看似矛盾的意象:恐惧与欺骗,亦或创造与好运。蛇杖作为一个艺术装置,它的体量之大本身就在展厅中形成了相当的存在感;而它所要激发的,是一种敬畏,更是人们对于这看似不明的文化符号自己的思索。
新作《头》作为展览名“左开道岔”隐喻的开篇注解
黄永砅于2012年创作作品《头》的手稿,在本次展览中完成作品装置并首次公开展出。这件作品占据PSA一楼大厅的入口位置,在这一挑高7米,面积约960平方米的展厅中长达11米、重达20吨的半截绿皮火车车厢被一头悬挂倾斜25°角,41只无头动物将有如从车厢中倾巢而出,四处散落,这些动物引导出多种方向。
正如艺术家所言“无头动物提醒一种危机感,但身体各自,自有主张。”这件作品成为展览名“左开道岔”隐喻的开篇注解,同时铁轨指向场地两个梯口,开启展览的后续动线。
▲ 《头》(2016),PSA“蛇杖Ⅲ”展览现场
左开道岔是火车铁轨专门术语,站在道岔前段,面向道岔,在主线即直线铁轨的左侧分支为“左开道岔”。通过转辙器,尖轨和导曲线轨与主线直轨成为一个直行和左行的“两可之间”夹角,铁轨术语为“有害空间”……这些实际上扩展为创作的“思辨”,以及一条同时展出多个不同时间、地点的作品线路图。
科耶夫(Alexandre Kojeve)在《黑格尔关于实在事物的辩证法和现象学方法》(1934-1935)一文中关于作为动物的人和作为历史存在的人在面对两条分叉道路的不同可能性的注解,在黄永砅看来更可天衣无缝地拿来为“左开道岔”作注释。
关于艺术家
黄永砅
1954年出生于中国福建省厦门, 1982年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1989年开始工作及居住在法国。他曾参与创建重要艺术家集体“厦门达达”(1986),且除参加国际最重要的艺术展项,如威尼斯双年展(2005),上海双年展(2000,2012),Monumenta (2016,法国)外,也已在国内外诸多权威艺术机构举办过个展,如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2008,北京),沃克当代艺术中心(2007,明尼阿波利斯)等。
黄永砅一直是中国当代艺术潮流中最为重要的艺术家。他用自己的创作挑战美术馆、挑战传统艺术观念,通过空间装置探讨了中西文化之间的关系,人与动物之间的关系,试图寻找一种可以超越国界以及意识形态冲突的表达方式。
关于策展人
侯瀚如
策展人、艺术批评家。1963年出生于广州,1988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1990年后移居巴黎,目前生活在巴黎、旧金山和罗马。现任意大利国立二十一世纪当代艺术博物馆(MAXXI)艺术总监。在威尼斯双年展上,他曾策划过:1999年法国馆,2003年主题展的“紧急地带”单元,2007年中国馆。侯瀚如也是2000年上海双年展策展人之一。其余策划过的展览包括:“运动中的城市”(1997-2000),“白夜”(2004),第二届广州三年展(2005)等。他同时也是欧洲、亚洲及美国多家艺术基金会的委员和评委。
展览新闻发布会暨开幕仪式
▲ PSA “蛇杖Ⅲ:左开道岔”开幕式现场嘉宾与艺术家们合照
“蛇杖Ⅲ:左开道岔”的开幕式在黄永砅作品《头》的旁边进行。出席本次开幕式的嘉宾包括了黄永砅先生及其夫人沈远女士、侯瀚如先生、当代艺术博物馆馆长龚彦女士、法国驻华大使馆文化参赞Robert Lacombe、法国驻上海总领事馆文化领事Paul Freches,以及艺术家郑林、丁乙、邱志杰、林春等。
展览研讨会
“蛇杖Ⅲ:左开道岔”于2016年3月16日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PSA)正式开幕!感谢各位嘉宾、艺术家、学者、媒体朋友们的出席,一同感受艺术家黄永砅先生作品的震撼力量与艺术魅力。
▲ 研讨会由侯瀚如(左一)主持,嘉宾包括了邱志杰(左二)、黄永砅(中间)、冯原(右二)以及刘擎(右一)
侯瀚如将本次“蛇杖III:左开道岔”比作一项既复杂又令人兴奋的计划,本次展览作为艺术家“蛇杖计划”的全球第三站。“蛇杖计划”在每一个地方都产生一种新的变性,本次在PSA的展览关注世界命运的本体论思考。
本次展览中的新作品《头》创作于2012年,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有实现,本次PSA可说是弥补了艺术家多年来的遗憾。侯瀚如认为黄永砅一直都上海的文化发展及当代艺术的发展的一个幕后推动者。
“黄永砅的作品不断挑战我们固有的价值观,展示事物一种不可言说的态势。”
黄永砅首先为观众们解释了“左开道岔”作为展览名的内涵:这是一个火车专用术语,同时起到对展览的引导作品。PSA的空间有一些交叉和分岔,自己不同时期的作品放置其中实际上是一种新思考的呈现。比如:整个展览共有75个无头动物,它们的身体部分散落在《头》、《马戏团》和《布加拉什》三件作品中,而观众又会在《布加拉什》、《首领》作品中找到那些身首异处的头,这样一个整体获得了分解,同时又获得了另一个整体。
黄永砅又谈到展览中的作品触及政治、经济、宗教等多元的话题,尝试着为观众提供一个视野,是一种走出艺术的视野,来关心今天与我们日常生活切身相关的事情。
邱志杰一直都是黄永砅的粉丝、学生和研究者,但越加深入了解他越感受到,如果成为了黄永砅作品的内行,必然遭到黄永砅的嘲讽。因为他的作品实质上是反方向的,是机会主义的(作品都是嫁接在特定时机和机遇上的),是没有固定方向的。
本次展览中多件作品令邱志杰联想到100年前苏黎世达达创立的那个时代。身处在这个展览中,就好像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那个年代以及1984年的厦门达达时期。
冯原认为要从三个方面看待黄永砅的本次展览。其一是“现代性背景下的巫师的复活”,这正是达达主义的精髓所在;其二是外在的世界是如何体现在作品中的,本次展览之所以触动人心是因为它映射了外部世界,对现成的世界知识进行了扰动。这种“扰动”不是与“理性”相背的“癫狂”,而是与理性有着一种张弛的关系;其三,黄永砅是汉语背景下的符号学家,这也是他了不起的地方。
黄永砅的作品本身是一块并无特别意义的砖头,我们更要关注这块砖头砸碎每一个人心中那块观念的玻璃时的一击碎裂声。
刘擎认为本次黄永砅的展览让他想到了“现代性”的这一问题,在现在这个时代中,科技的进步带来了很多好处,让人们觉得事物是可预测的,世界是按照规律走的。但是另一方面也带来了“祛魅”的问题,世界逐渐失去了差异,人就好像是机器上的齿轮。人们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用对的方式掌握了世界。
艺术在这样一个环境中就好像是“剩余物”,是可以去除的。但是我们自认为的理性的思考方式真的能让人们安全与自由吗?真的能让人们摆脱现代性所带来的不安吗?我们就好像是盲目自信地坐在火车包厢中,但是却有着滑出轨道的可能。所以,在这样一个背景中,黄永砅这样的艺术家作为一种“剩余物”和“他者”是重要的,难能可贵的。
当年“厦门达达”的成员之一艺术家林春也来到了本次研讨会现场,并借以提问环节的机会,向观众们介绍他眼中的黄永砅。他认为黄永砅是不喜欢做回答的,而更倾向于让大家自己去看、去思考、去疑问。就像本次研讨会的名字“艺术可以有方向吗?”,这个问题的本身就打开了一扇门。他也提醒观众们,可以通过了解禅宗和维特根斯坦的哲学思想去理解黄永砅的作品。
布展揭秘
无头动物提醒一种危机感,但身体各自,自有主张。——黄永砅
作品《头》于2月21日离开北京前往上海。经过一整天的长途跋涉后,终于在2月22日的深夜抵达了PSA。
为了迎接这件重量级的作品,PSA特地提前将一楼入口处的门进行了拆除,使这节绿皮火车能安然地“驶入”展厅。
整个布展过程充满挑战个期待,向所有辛勤的工作人员致敬